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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花| No Man Island 06

现代AU 年龄差 大概4/3 前文点击合集

OOC都是我的锅

写的时候在听:https://music.163.com/song?id=409149449&userid=52772934




No Man Island 06





  秋天总是舒适的。高气压带来晴朗的天,蓝色幕布下云很稀疏,扬扬散在空中如同乳白色的飘带。微风吹拂下气温有些凉,但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弥补了这小小的缺陷。

  晴朗的天气带来晴朗的心情,花京院自然不例外。回到大学时期的画室让他舒适,拿起画笔时从指间传递来熟悉的感觉,顺着皮肤纹路向上攀来电流一般,噼里啪啦击中他。笔尖悬在空中,他脑海内浮现出场景,伸展在夜空中的绿色光带,有着他再熟悉不过的纹路,交织成网,绿宝石闪耀其中。是法皇。意识到这点的花京院先是一顿,紧接着陷入狂喜。我知道自己要画些什么——做些什么。扔下刷子翻出炭笔,花京院于地上铺开一张纸。还少一些毛线,绿色的。

  所以花京院行于灿烂的阳光下,怀中一团绿色的毛线,比他大衣颜色浅些,恰好身边走过一群下了针织课的女孩,她们捧着织到一半的围巾热烈地讨论着,发出苦恼的感叹,给男友的围巾织不完了。花京院看向自己手中线头都没抽出的毛线球,感觉自己像每个班都会有的那种进度慢别人一倍的学生,期末时交不上作品,被教授催着赶着拿上一个将将及格。想到这里他觉得好笑,嘴角不自觉上扬。

  女孩子们很快地走过去,于是花京院又变回抱着一团毛线的怪人,即将去赴一个约,正如同他前十几天一直做的那样。

  承太郎就职的H大与美院仅隔了一个墙,却是完全不同的样子。综合型高端学府占地广阔设施齐全,从教学楼到路边伪装成石头的音箱都明晃晃彰显着有钱二字。花京院跟着路标兜兜转转,踩着一地金灿灿的落叶终于找到海洋生物学所在的教学楼,五层高,蓝白色,设计倒是简约。即使最后一路小跑,花京院还是到晚了几分钟,视野内却不见承太郎。他站在梧桐树下等了一会儿,看见三三两两的学生抱着书结伴走出。红发的女孩和有雀斑的男孩儿激烈地争着些什么,另外一个高个子沉默不语,走过他身边时女孩儿的话语飘进耳中:“Jojo都说了你那议题没法拆分!”男孩儿反击道:“但空条教授也说可以跳过拆分直接上报告!”

  陌生的昵称和熟悉的名字让花京院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学生已走远。他盯着教学楼的大门,默念出海洋学博士名字的那五个音节,噢,怪不得。

  于是当身着白衣的空条教授走出门时,花京院腾出一只手来,带着些调皮的意味热情地向对方打招呼:“嗨,Jojo!我在这儿!”

  他满意地看到空条教授身形一顿。

  “从哪儿学来的?”

  “你学生。”

  “你也跟着他们胡闹?”

  “有什么不好?”花京院耸耸肩膀:“念起来也上口,我挺喜欢的。”承太郎太高了,花京院需要仰起头才可见对方被帽檐阴影遮挡的脸。他眨了眨眼睛,友善地添上一句:“你不喜欢我就不这么喊了。”

  承太郎把帽檐压得更低了,花京院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随你喜欢。”

  “嗯?什么?”

  “……真是够了。随便你怎么喊,我不介意。”

  “好啊,空 条 教 授。”

  花京院挺喜欢看到承太郎窘迫的样子,毕竟这副模样在严肃空条承太郎身上非常罕见,反差也十分有趣。承太郎抬手,在短短五分钟内第三次压低帽檐也没藏住他的表情,绿色的眼中写着无奈,花京院捕捉到他上扬的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

  “可以啊,花京院。”他听出承太郎刻意压低的嗓音。承太郎蹙起眉毛,嘴角绷得很直,眼里是凛冽的怒意,英俊的脸此刻看上去威胁十足。“才认识多久,你就肆无忌惮了,典 明 同 学 ?”

  195的乔斯达自带气场可不是盖的,即使知道承太郎在佯装怒意,花京院还是不禁瑟缩一下。他用肩膀撞撞承太郎,看着那双眼里的沉郁散去。“好啦。不是要去吃饭吗?”

  花京院对食物的要求并不太高,毕竟他约等于啃了四年的面包,但是个人都受不了无穷无尽的茄汁焗豆和鹰嘴豆饼,更何况来自日本的青年口味偏清淡,对各种浓郁酱料都嗤之以鼻。如果说花京院看见白米饭和味增汤时并没有太过意外,那么当日式细卷摆上桌时他简直惊喜到刘海翘起。

  “来美国四年,不加千岛酱的寿司我还是第一次见。”

  他夹起三文鱼细卷时简直眼泪都要掉下来。唇齿间是久违的家乡的味道,清清淡淡呈在舌尖。花京院快乐咀嚼,承太郎坐在他对面,面前一份乌冬。

  “新年时这里会卖炸虾天妇罗荞麦面。”承太郎说,“厨师是日本人,味道很正宗。”

  “这配置根本不像大学食堂。”花京院咬着筷子愤愤道:“为什么美院只有茄汁焗豆。隔了一堵墙而已,差别太大了。”

  “H大各个国籍的留学生都很多,西北角还有一家专门供应格鲁吉亚菜,下次带你去吃。”

  花京院瞪大眼睛。不愧是知名学府,食堂都这么高端。

  “我决定了,”花京院放下筷子,语气严肃态度坚决:“承太郎,职工卡,你出个价,我要买。”

  承太郎被他一本正经的态度逗笑了。

  “我帮你提前办了张,就别觊觎我的了。”说着甩出一张磁卡,语气态度姿势怎么看怎么像三流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搞什么,这不符合你人设啊。花京院在心底里吐槽,拿起卡来,H大Logo下“家属专用”四字明明晃晃。

  他愣了一下。

  “花京院,你还好吗?”承太郎关切地问,“你看起来像熟透的樱桃。”




  花京院发现自己无法集中精力。

  他和承太郎道别,抱着毛线团脚步虚浮回到画室。就餐卡本收在大衣口袋中,他指尖探到温凉的触感,于是将它拿出来放在桌上。然后花京院拆起毛线球,拎住线头,将毛线球放在地上向前一推让其自然滚动,抖动几下绿色便蜿蜒爬满地板。花京院牵起其中一根绕在小指上,凝视着那颜色。它应当多些蓝色调,荧光,如同晶莹的绿宝石,折射光线显出透亮来。现在的颜色既不是法皇也不是承太郎的眼睛。

  想到承太郎,花京院的思绪便飘飘忽忽起来。他视线不自觉像桌上移去,薄薄的磁卡躺在上面,金属凸面的“家属专用”四字清晰可见。

  ——什么家属啊……他勾起自己的刘海,热度再次爬上脸颊。

  结果这个下午花京院什么都没干成,离开画室时里面只有一地毛线,像是猫咪捣乱的杰作。他晃晃脑袋,走出校门时看见承太郎正靠在车门上等他,阳光倾洒下来,为他染上柔和的光晕。这调动起花京院的思绪,他想起二人第二次见面时,他于咖啡馆外的街上见到承太郎,白衣的高个子站在马路对面,身上阳光的碎屑如同细细的金箔。两幕皆是绝佳的风景。

  花京院小跑两步,来到承太郎身边。





  事实证明一个人养成的习惯是难以改变的,尤其像花京院这般固执的人。疯狂作画的大学四年让他反射性地将创作与啃面包联系在一起。新灵感的迸发让他状态绝佳,面包绝赞啃食中,和承太郎的午餐之约坚持了到第四天就放弃了。但是格鲁吉亚菜真的蛮好吃,花京院咬一口肉松,他喜欢奶酪饼和焗蘑菇,而且鹰嘴豆酱居然意外地可以接受。

  岸边露伴来过一次,说是顺路,花京院邀他进来时绿发的漫画家抛下一句“但是我拒绝”挥手离开。好吧,可能的确挺难的。花京院看向房间里的毛线,它们绕过桌角,用胶带固定在墙上当做支点,反复折几次,在画室内编织成一张网。花京院从房间最靠里的部分开始,到了第六天时进度已达到半个房间。花京院调整毛线的角度和紧绷程度,退后几步背靠上门打量效果。然后咚咚两声,指节扣在门上的力度抵着他的后背。

  花京院吓了一大跳,开开门时承太郎就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便利店的纸袋。

  “你又没吃饭吧?”他说,随后才发觉屋内满是毛线的场景,刚迈出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花京院工作的样子。

  “没,”花京院说,“你要进来吗?还有一半空间可以用。”

  两人都不在细枝末节上讲究,随便坐在靠墙的纸箱上。承太郎从塑料袋里掏出便当和热饮,“谢啦。”花京院掰开一次性筷子。

  “所以,这是?”承太郎问。

  “我的新作品。”花京院将筷子上的木刺磨去:“这是个模型,正式作品会很大,计划做半径20米的。露伴老师帮我联系了一家私人美术馆,他们愿意提供场地以供产出,前提是我得先把模型做好。”

  “用毛线把房间布置得像丛林探险?”承太郎评论道,语气和他说法皇是蜜瓜时一模一样。花京院知道身边的这位不是多具有艺术气息的人,习惯后也不至于生气,耸耸肩,扬起筷子向他解释道:“这可不是瞎绕的,角度长度我都有好好规划计算。这是法皇的触手,伸展开来可以探知范围内的一切动静,我管它叫法皇结界。当然,毛线无法传递多少震动,计划要用的材料是南美丛林中一种昆虫织出的线,据说可以百分百传递震动。但是很贵,打算等美术馆那边确认展出再买。”

  就像承太郎谈起海星时会不自觉多话,说起法皇来花京院也不禁滔滔不绝起来。承太郎坐在他边上安静地听着。待花京院吃完,承太郎识趣地提出自己该回去了,花京院点点头。

  “对了,”承太郎一脚踏出门又转过身:“你胃不好,要好好吃饭。”

  花京院挠挠脸颊:“创作这种东西,灵感来了很难停下来的……”

  “我理解,”承太郎道,“所以从明天起我会中午来找你。”

  花京院说:“哎?”





  空条承太郎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接下来的几天他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这一点。空条教授每天准点出现在花京院画室门口,手中拎着食物,有时是花京院喜欢的奶酪饼打包,有时是便利店的食盒或是人气面包店的三明治。他不会强行打断花京院,往往站在门口等着,直到花京院有自觉地将毛线的一段从自己的小指上摘下,固定好,然后钻出画室。花京院新作的进度喜人,两天后画室已没有空间腾给他与承太郎的进食活动,于是两人转移阵地至露天广场旁的长凳。花京院掰开一次性筷子,食物放在膝盖上,感觉自己像个高中生一样。

  195的人气教授在长凳上陪人吃饭很快就成为新闻。自从承太郎与他走在一起,花京院就发现身边多了许多女孩子,她们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跟在自己身后,或者说,承太郎的身后,一路直到二人在岔路口分别。花京院一转身,一个尾巴都没有,全循着承太郎去了。他望着那些女孩儿,心中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不悦来。

  后来那些女孩全被承太郎一声“吵死人了!”吼,红着脸一哄而散。花京院头一次近距离体验那四个音节,母语英语的女孩儿自然不知道空条博士怒吼的“牙卡玛西”是日语,花京院当然听得懂,笑得花枝乱颤。

  “你都这么凶她们了,她们还不放弃。”花京院勾起自己的刘海,“女性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是的。”承太郎看起来异常疲惫。




  承太郎的爱心带饭行为持续了七天,被一通电话打断。彼时花京院嘴里咬着章鱼肠,接起电话后立即狼吞虎咽,清清嗓子摆出正式的状态来,神色中带着紧张。电话交流中中花京院几乎没说什么话,“嗯好的我知道了”应着对面,末了一句再礼貌不过又常见于日本人身上的“万分感谢,您辛苦了”,啪嗒挂了电话。

  承太郎被这气氛搞得也紧张兮兮,问他,怎么了。

  花京院闭上眼睛,再睁开。绛紫色的眸子中是掩不住的欣喜。

  “美术馆同意展出了。”他说,“不仅是新作,还有之前的画和雕塑——他们要为我办临展。”

  花京院严肃的神情随着话语而解冻,喜上眉梢间欣喜简直溢出眼眶般。花京院开心坏了,激动得像只兔子,语速越飙越快:“负责人说明天开始搭场地,因为法皇结界至少半径二十米,他们打算在广场上建专门的展厅,而且材料也买好了,明天就能送到。这还只是一部分,以前画过的塔罗牌和埃及九荣神系列也会被展出,向中央画廊借好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要将展出做成交互式的,这绝对会超有趣,承太郎。”他说,眼里闪闪亮亮。“承太郎。”

  “恭喜你,花京院。”承太郎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

  “谢谢。”花京院眯起眼睛。





  晚餐时二人就花京院的展览聊得久了些。花京院久违地点了酒说是心情好,承太郎见那杯酒度数不高,也不想败坏人兴致,追加了一杯。二人小酌着直到夜幕沉沉地压下来,这才意识到没法开车回去。

  “走回去也好,吹吹风。”花京院说。于是二人行于夜晚的街道。承太郎挑的路线,绕点儿远但避开主路,没有车马喧嚣。他们穿过森林公园,并肩走在清新的空气里。花京院深吸一口气,让夜晚冰凉的空气灌进肺里。他知道承太郎会抽薄荷烟提神,不知效果是否和这一样。花京院的肩膀挨着承太郎的,他们靠得有些近,花京院嗅到酒精味,不仅来自于自己,还有承太郎的大衣,以及淡淡的烟草味和柑橘气。是承太郎的气息。

  花京院忽然很想挽住承太郎的手。

  他想起自己做过的梦,梦中有燃烧的旧画室和高洁的火烈鸟,承太郎拉住他的手阻止他闯入火海,让他跌进一个怀抱,宽厚温暖的胸膛,沉稳又令人安心得想哭。

  花京院想要的不止有挽住承太郎的手。




  花京院典明意识到自己其实拥有大把大把的机会去实践自己的想法。他和空条承太郎住在一起,一起出门,一起回家,早中晚餐都在一起吃。空条教授的学生认识他,红发的简有他的联系方式,雀斑的布朗已经会捶着他的肩膀用美式念法喊他“Noriaki”。花京院每天和承太郎道早安,夜晚二人各自忙完自己的事情,花京院路过承太郎的书房,门缝中透出光。他犹豫了一下,屈起指节敲了敲门。

  承太郎打开门。居家的他不戴帽子,身上只一件黑色背心,打卷的黑色短发有些凌乱。花京院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走神:“明天开始我就要为临展作准备,所以没法跟你一起出门了。地点在城西,挺远的。”

  “要我送你吗?”承太郎问。

  “不不不不用!”花京院想也没想立刻拒绝。那个瞬间面前的空条博士仿佛一只失望大狗,让他再次愣了愣神。“方向是相反的,地铁过去也挺方便,不用麻烦你啦。”

  “好吧。”承太郎说,“晚安,花京院。”

  “晚安。”

  花京院回到自己的房间扑到床上。纠正说法,他之前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机会自己的想法,然而他没有,鬼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现在他尝试迈步,而生活永远如此戏剧性,相处的机会唰地从指缝溜走,他抓都抓不住。

  唉。花京院叹口气,至少还住在一起。

  手机屏幕这时亮了起来,他抓过来一看,日历提醒,离自己的房子修好还有六天。

  花京院不知如何是好。他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解决方法就在梦里找吧。






TBC

我以为我能这章完结 我做到了吗 我没有

是内容比较少的一章 其实写得不是很满意,但改来改去并没有什么提升……

下一章绝对能写完了 

是说它还没完结但是它的番外我都写一半了

本章没有跳岩企鹅出场 对不起 跳岩企鹅

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拥有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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