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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花| 落锚

六承和转生院 OOC预警

写的时候在听这个 希望你可以点开

https://music.163.com/song?id=19091890&userid=52772934











  花京院家楼上搬来一户邻居。

  说是一户,其实只有一个人。新邻居的入住很安静,没有电钻和锤子的装修声,没有占用电梯的大件家具,更没有吵闹整夜的乔迁派对。若不是楼管来通知,大概没有人会注意到那间空房已有主。

  “典明,晚饭后你送些樱桃上去给新邻居。”花京院太太一边说一边拎起手包,与花京院同色的头发挽在脑后:“过来锁门。”

  花京院走上前去,沉默地看她整理碎发,将大衣领子叠整齐,并挑出一双漆皮高跟鞋。“一个人要注意安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知道吗?”

  花京院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带上门并依言锁好。花京院太太是个强势而有能力的人,比起家庭她更愿意投身于自己的事业,她已经习惯出门前如此嘱咐,但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叮嘱对七八岁的小孩子有用,而花京院典明今年十六了。他早已过了不谙世事的年龄,警戒线更是比同龄人拉得更高。花京院远比这个年龄的孩子成熟,这源于缺失应有照顾的自立和无人陪伴的孤独。

  冰箱里有一些新鲜蔬菜和冷冻青豆,还有调好味的肉排,已经被花京院太太从冷冻移出来室温解冻,放进锅里煎几分钟就能坐享美味,这是作为母亲最低限度的贴心。花京院对着食材思索,提不起一点胃口,最终还是把肉排扔回冷冻区,再把最上层的樱桃拿出来。

  平心而论,没有哪个孩子会乐意被家长推做社交工具,尽管家长们不会理解他们的心思。成年人只是觉得小孩子更容易博得别人的信任,更讨喜罢了。可花京院呢,他算不上是个多么讨喜的孩子,嘴不甜,孤僻,没朋友,还有着造型奇特的卷刘海。他也不小了,没有儿童特有的天真作为优势,但母亲怎会意识到呢?

  花京院将樱桃装进盘子里,捧着盘子上楼。虽然他讨厌无意义的社交,但这大抵是仅有一次的交谈——谁会在钢筋混凝土的牢笼内寻求和睦的邻里情?多半只是电梯里相遇的点头示意,如果恰巧是两位带孩子的主妇话题再多一些,但这跟花京院或他的母亲都一点沾不上边。所以花京院觉得自己可以摆出活泼开朗的态度来,毕竟一面之缘罢了。

  电梯升高一楼层,花京院来到新邻居门前,屈起指节敲敲门。客套话早在出门前就准备好并在电梯里过了两三遍,他要做的只是微笑,说话,送上樱桃,然后离开。

  门开了,后面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壮实,花京院视线上移,首先注意到他脸上的一道疤,自发际线纵向往下切过眼睛至直颌骨,仿佛将整个头劈开。然而这样狰狞的伤疤也无法掩盖这张脸的英俊。男人有些年纪,浑身上下散发着严肃冷酷的气场,幽绿的左眼和浑浊的右眼同时俯视着花京院,让他手指不自觉抽动一下。

  “啊,那个,我是楼下的……”想起自己的任务,花京院结结巴巴地开口,“我叫花京院典明。这个樱桃是给您的礼物……”

  他的腹稿可不是这么打的。但话已出口,花京院无力挽回什么。搞砸了,他失落地想着,双手递上那盘樱桃。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如方才般看着他。

  “……先生?”花京院抬头,随即对上那双眼睛,厚重的情绪瞬间撞进他的胸膛。他分辨不出种类,只感觉它们膨胀开来包裹他的心脏。

  他听到男人说:“花京院。”

  这声呼唤仿若来自遥远的梦境,却又比一切都更加真切。无意识地松开手,瓷盘摔碎,鲜红的樱桃滚落一地。清脆的声响打碎他伪装出的从容不迫和乖巧。红发的少年慌慌张张地回过神,摆着手道歉:“对、对不起,先生……”旋即顿了一下,因为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中竟带着哽咽。试探地伸出手,摸到湿乎乎的脸颊和打湿粘连的睫毛。花京院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我为什么哭了?

  他极少哭。与坚强无关,少年很早就明白眼泪无法解决问题,仅仅是情感的宣泄罢了,所以将其划为无用之物。因此花京院近乎陌生地看着自己被泪沾湿的手掌。他鼻头发酸喉咙发紧,呼吸都带着颤抖:“那个,先生,”他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他想要对男人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男人掏出一块边缘绣着绿色纹样的手帕,递给他。花京院接过柔软的织物擦脸时,男人的目光一直凝在他身上。待花京院将眼泪擦干,他眨眨眼睛,绛紫与深绿相映,然后花京院落入男人的怀抱。

  男人动作很轻,手臂揽过他的肩膀,轻柔地将他拉近自己,像是在对待易损易碎的物件般小心翼翼。花京院的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他嗅到海和悲伤的味道,无端地想起自己的梦。







  那天他空手回到家中,碎盘子是承太郎收拾的,他要帮忙却不小心被锋利的边缘划破手指,于是得到一个创可贴。伤口很小也不深,但划在指腹,痛觉神经丰富的地方,纱条下的创口一跳一跳地疼。花京院端详这块长条胶布,他应该把它撕掉,用碘伏清理伤口,然后放置不管便可,这点小伤还用不到它。但花京院没有,出于某种莫名的心思,这块创可贴代表他与空条承太郎的联系,又如同某种信物。好像他要是手上带着它,再上去找承太郎就合情合理一般。

  花京院知道这种推论不合逻辑,但他还是沿着这条不通的逻辑链走下去。以至于当他再次敲响空条家的门时,伤口周边已因长时间与空气隔绝而发白。

  “我没带钥匙。”故意的,所以这不是个谎言:“能在您家待一会儿吗?”

  家中的装修简洁,灰色调,家具方正,布局传统,气氛刻板又坚硬,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屋主。空条承太郎站在客厅中央像一座裂了一道的石塔。花京院坐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抠着创可贴胶布的边缘,直至它们卷曲着翘起,又将其压平贴回去。承太郎倒了杯水给他,花京院双手接过,于是创可贴幸免于难。

  “您吃晚饭了吗?”出于消减尴尬的气氛花京院这样问道,而承太郎的摇头在他猜测之中。在这个房子里花京院闻不到一丝油烟味,他在家注意楼上的动静,承太郎一天没有出门,也没有访客。

  “其实我也没有。”花京院说,“不过我可以试着做点东西当晚饭,我们两个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冰箱里没什么东西。”

  虽然承太郎这样说了,但花京院还是跑进厨房拉开双开门冰箱。事实证明承太郎说的不是假话,里面有一袋吃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全麦面包,一些药物,和很多很多的冰块。花京院从冰箱处扭头,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承太郎,他看上去有点儿无奈。

  “您每天靠嚼冰块活吗?”花京院忍不住打趣。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这才是第二次见面,面前的男人长他二十多岁,两人的关系明显没亲密到容许这样打趣的程度。花京院抿着嘴,质疑自己的同时观察承太郎的反应,年长的男人没有显露任何不悦,或许该感谢他的宽宏大量吧。

  最后他们点了外卖。花京院点的是一份普通的套餐,送来时却有两块樱桃蛋糕摆在桌上。面对他疑惑的眼神,承太郎说:“送的。”

  看着年长的男人面不改色的样子,花京院努力忍住笑,装作自己没有看到包装袋上的订单明细。

  晚饭过程相当沉默,承太郎话不多,花京院没有吃饭说话的习惯。吃完后花京院帮着收拾垃圾。他本打算之后或许能与承太郎聊聊天,没想到这天母亲回来的比往常要早。再待下去的正当理由被一条短信否定,花京院只好礼貌地与承太郎道别,走时没忘拎起垃圾。

  第二天承太郎打开门时,红发的少年拎着一袋子食材。

  “您的冰箱太可怜了。”

  花京院这样说着,灵活地从不宽的门缝中钻进来,生怕承太郎将他拒之门外似的。“您不会介意,对吧?”说罢眨眨眼睛,或许是那些缥缈的梦境给他的信心吧。平心而论,花京院的厨艺水平不算高,能吃而已,但承太郎不会做饭,对食物也并不挑剔,所以这一餐仍度过得很平和。接下来的几天也一样。花京院不需要创可贴,也不需要再找借口,承太郎不会催促他回去,大有他想呆到几点就几点的意思。于是他便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看电视,承太郎有时陪他一起看,有时端着电脑处理些东西,盯着屏幕一会儿就要休息一阵,他的右眼失去功能,左眼用久很难受。花京院见状则会熟练地从茶几下方拿出眼药水来凑过去。他提出要帮忙,承太郎犹豫片刻,没有拒绝。   

  这样一来花京院便得以居高临下地端详年长的男人,长睫毛和厚唇,挺拔的鼻梁和刀凿般的脸部轮廓,还有那道长而狰狞的伤疤,他如同一尊被毁坏的希腊雕像。花京院的掌侧抵住承太郎的脸颊,用食指和拇指轻轻地撑开上下眼睑,幽绿的瞳仁微微颤动。药液滴下,而承太郎没有眨眼。

  他们彼此交换信息。花京院将自己的一切快说完了,比如喜好、家庭关系、学校,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比如腹部的巨大胎记和他独特的吃樱桃技巧(说起这两点时承太郎的表情都很奇怪)。他只藏着一点,缠绕他十六年人生的那个梦。而承太郎明显没有展露那么多,花京院知道他是海洋学博士,因受伤在修养,离了婚,有个女儿,关系不好。至于那道花京院最在意的伤疤,承太郎闭口不谈。花京院怕触及到他的痛处,也没有主动问过。他在意,与好奇不同,他想知道的不是背后的故事——承太郎有很多疤,他的双手伤痕累累,每一道背后都是一个故事——他关心的是承太郎的经历,承太郎的感受。他想触及的是这个男人的内心。






  下雨了。

  这天母亲回来得早,花京院与她共进晚餐,来之不易的机会让他挺开心,旋即想起不会做饭的空条博士。这导致他整顿饭都心不在焉,而雨声加重他的担忧。承太郎的伤口会在雨天疼吗?他会记得关窗户吗?花京院潦草地吃完饭,打了声招呼冲出家门。

  他如往常一般敲门,却无人应门。等了几十秒后,花京院努力跳起从门框上够到备用钥匙,一面暗自庆幸自己的身高和运动能力。

  雨声格外清晰。看来承太郎的确没有关窗。客厅灯开着,空条承太郎斜倚在沙发上睡着了,像一座石塔轰然倒塌。空条承太郎用高大挺拔的身姿隐藏疲惫,花京院平日里可以察觉,此刻那些疲惫失去遮掩全数展露。花京院深吸一口气,放轻脚步,首先将窗户关上隔绝吵闹的雨声,然后摸进卧室,想要把被子抱出来。已经是深秋,这样睡会着凉的。

  他从没进过承太郎的卧室,活动范围仅限客厅和厨房,进入这里等于触碰承太郎的个人隐私。在跨过门槛时他才意识到这点。但我只是想抱床被子,他为自己的行为补上借口,尽管内心深处的声音在鼓励他这样做。花京院打开灯,却首先被书桌上的一张相片吸引了注意力。

  花京院常常做一个梦,梦里有新加坡的城市缆车和香港的虎豹别墅,印度的乞讨小孩和巴基斯坦沙漠,还有时是盛开不知名花的小岛。当梦里出现钟塔和水塔时,他会感到惊慌害怕,腹部的胎记像伤口一样一跳一跳地疼。梦里发型夸张的银发男人操着法国口音与一个深色皮肤的异邦男人交谈,一只黑白的狗趴在吉普车盖上嚼咖啡味口香糖,头戴牛仔帽的老人身材高大精神矍铄,紫色的藤蔓从他手上伸出。还有一个穿着黑色学兰的年轻人,时时刻刻都戴着一顶帽子,幽绿的眼睛看着他,说,喂,你是不是觉得这样讲冷笑话的人很让人火大?

  梦里的形象与合照上的人重合,花京院找到那个缺失的身影。他有着一头红发和造型奇特的卷刘海,笑得很开心。






  花京院回到客厅,小心翼翼地靠近正在熟睡的男人。为他滴眼药水时花京院也曾这样近距离观察他的伤疤,但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加真切。积攒在心中的情感膨胀,充斥他的胸腔,正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或许那不是第一次见面。花京院端详承太郎的睡颜,男人眉头皱着,眼角是年龄增长带来的细纹,脸被伤疤割裂开来。他伸出手,像是触碰一只虎鲸那样,触碰那道疤。还未触感从指间传至大脑,痛觉已先袭来。承太郎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之大简直能把腕骨生生捏碎。机警的条件反射,身体的动作甚至快于思考。花京院发出一声痛呼,承太郎随即从睡梦中清醒。他放开手,有些失措,说:“对不起。”

  花京院说:“我看到了那张合照。那是我,我知道。”

  承太郎一愣。下一秒,花京院被他拥入怀中,第二次,也可能是他不知道的第很多次。承太郎拥得那样紧,牢牢地锢住少年,用生命拥抱他。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对不起。花京院感觉他与承太郎贴着的脸颊湿乎乎的,这一次他确信不是自己的泪。

  “没关系,承太郎。”他说,双臂环住承太郎,轻抚他宽厚的背。

  “我想听你讲讲,关于这道疤,和那张照片的故事。”

  花京院知道空条承太郎喜欢船与大海。年轻时他失去,然后不断修补自己,并用一生漂泊。现在他失而复得,花京院是他的锚。

  故事很长,但没关系,因为他们有的是时间。

  

  








END

写的时候在下雨,刚刚发现天晴了。

有时候觉得承太郎真的好累啊,希望有懂他的人可以陪在他身边。然后就写了这个。然而并没有写出想表达的那种感觉(瞎比划)

总之写了这么一篇胡言乱语 感谢阅读

最后悄咪咪期待一下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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